第4章 恶念复燃险象生

    晨雾裹着桂花香漫过青石板路时，蓝容正捏着个竹编小鹿笑得眉眼弯弯。
    那鹿角上系着青铜铃铛，晃动时竟溢出几缕瑶草芬芳。
    她全然没注意到，卖货老妪布满老年斑的手腕上，正浮动着与韩老如出一辙的北斗七星暗纹。
    "
    姑娘可要尝尝新蒸的荷花酥？"
    挎竹篮的少女拦在路中，蓝玉似的指尖托着油纸包。
    白涵的玄铁战戟突然横在两人之间，震得酥皮碎屑簌簌落在少女绣着饕餮纹的裙摆上。
    蓝容刚想埋怨，却见战神垂落的银间凝着霜色——这是他在天宫诛杀堕仙时才有的征兆。
    集市忽起怪风。
    卖糖人的老汉铜勺坠地，琥珀色的糖浆竟在青砖缝里扭成北斗七星的形状。
    蓝容腕间凤翎镯的金红血珠滴落，在糖浆星图上灼出焦黑孔洞。
    她终于察觉不对，攥着《千字文》帛布的手指节白："
    白涵，这些人的影子"
    话音未落，卖风筝的货郎突然撕开人皮。
    青面獠牙的妖物挥舞着九节钢鞭，鞭梢缀着的骷髅头喷出紫烟。
    白涵揽住蓝容疾退三步，战戟横扫时带起的罡风掀翻整排摊位。
    碎裂的陶罐里爬出密密麻麻的青铜甲虫，每只虫背上都刻着北斗天枢的星纹。
    "
    东南巽位三丈！
    "
    蓝容闭目催动文曲天赋，素白帛布上的千字文突然浮空流转。
    金字撞在茶楼幌旗上，旗面赫然显出奇门遁甲的阵型图。
    她咬破指尖在虚空画符，血珠凝成的"
    惊"
    字砰然炸开，逼退了从瓦檐扑下的三只夜叉。
    白涵的战甲已染满靛蓝妖血，闻言将战戟倒插入地。
    地面裂痕中涌出的银蓝剑气化作龙形，将试图靠近蓝容的傀儡商贩绞成碎片。
    蓝容趁机跃上酒肆飞檐，帛布在晨光中展开成三丈长的星盘，每颗星子都对应着下方某具尸骸的天灵盖。
    "
    阵眼是西市口的算命摊！
    "
    她话音带着颤，方才强行破译阵图时，竟在卦象里窥见吟哕被锁链穿透龙角的幻象。
    白涵闻言挥戟斩断缠住他足踝的青铜锁链，那锁链断口处喷出的却不是血，而是裹着星辉的黑色沙粒。
    百米外的竹楼上，黑煞把玩着新得的龟甲冷笑。
    他脚下七盏青铜灯里的火苗已变成深紫色，每簇火焰中都困着个痛哭的孩童虚影。
    当蓝容喊破阵眼所在时，最中央那盏灯突然爆出火星，灯壁上饕餮纹的眼睛淌下血泪。
    "